第三话 武士魂
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随着比赛时间到达15分钟,向双方互相揭露的‘底牌’为这次青涩的厮杀带来了重大的转机。
自从我从桥下爬回来之后,已经过去了数分钟。我没有再缘上游的方向走去,反而是扛起木棍折往远离河边返回下游。
“‘不会被任何攻击刺穿’...吗?”
我再次尝试理解这项罪的说明。
“喂,这个说明是这个意思吧?”
为了确保我的理解无误,我尝试向手环中的女人问道。
“啊啊,是啊是啊。”
她用着不耐烦的声线回答到,仿佛她是被迫回答一般。
“话说你能不能提高一下自己的知识水平啊?那么简单的说明也看不到吗?”
“谁叫你写得这么不明不白的,谁怎么知道是不是理解的那样啊。”
她不忿气地反驳:
“我这是把你们的罪写得更加艺术好吗?不如的话说明听上去跟说明书一样,土不土啊?”
“我怎么不觉得幸运硬币的说明哪里艺术了呢。”
“哼!有些凡人就是一辈子也和艺术沾不上边的,没办法。”
“你!...我要换人!你这个新人向导一点也不友好!”
“好啊,反正我也不想对着你了。”
“诶?真的可以换吗?”
“我现在给你接到其他人来负责,再见了您内~”
“啊?真的换啊?喂?”
耳环已经完全没有声音,简直就像是电话的另一头擅自挂掉了一样。
真的要换掉了啊...还是说她直接走了?要是接下来没有了她的话可能会有些不妙啊...
‘咔’
耳环片刻后传出接起电话之类的声音。
真的有人来了。
“额,你好。”
我尝试友好地打了声招呼。
“...”
但是对方那头没有及时传出回应。我开始有点紧张这个人会不会比刚才那个更难相处。
“嗒哒~参赛者你好!我是人见人爱的导航ai——茉莉!为了拯救水深火热的你,美少女ai茉莉登场来解答你的一切问题啦!”
“这不还是你吗!!!”
“诶~这位先生在说什么呢~新来的茉莉听不懂呢~”
话说回来,这东西好像是有分身来着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双胞胎之类的人,但是说不定这个真的是别人?
“哦,噢...不会意思。我以为你是上一个茉莉。”
“嗯嗯,茉莉确实是有很多个,参赛者会搞混也是很常见的呢。好吧!心胸广阔的茉莉就原谅你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
虽然声音一样,不过感觉这个貌似比上一个好啊。
“不过忘了说一件事,茉莉虽然有很多个,但是基本上无论多少个茉莉实际上还是同一个茉莉哦~既然是同一个茉莉,那记忆理所当然的也是共享的,所以刚刚你也无礼就由这边心胸广阔的茉莉来原谅吧~”
“这不还是你吗!!!”
...
...
...
比赛进行时间——20分31秒。
“喂,那个是什么。”
我看向了草地上的生物。
“哦~那个是学名为‘牛’的生物,是属于草食性的哺乳类动物.......”
“我知道!我是问为什么这里会有牛啊!?”
我指向站在草地上无所事事的牛吐槽着。
“真是的...叫孙翼先生真是完全不听说明呢。”
“等一下你是不是登记错我名字了?”
“都说了,这个stage在中断和现实世界同步开始前,所有的一切都会和现实世界的当地现况如出一辙吗?在同步的时候那边有只牛,所以这里就有只牛啊。不过同步中断后就算你把那只牛做成火锅,现实世界中的同一只牛也不会受任何影响就是了等一下你个疯子你在干嘛!!!啊啊啊!!!你神经啊!?!?!?”
在她解说的时候我走到牛的附近,然后蹲到了一坨牛粪旁边用手掏了一大块牛粪上来。
“啊啊啊啊啊!!!手环!手环沾到牛屎啊啊啊啊啊啊!!!”
“吵死了,不就是牛屎吗?又不会咬人。”
“牛屎啊啊啊啊啊!!!会咬人的牛屎啊啊啊啊!!!”
“嗨。”
因为她实在太吵了,我只好把耳环脱了下来。
“好了,接下来这个怎么带走呢...也不能拿着走吧...”
我随手把牛粪塞到了口袋里,然后用摸过牛粪的手抓了抓地上的干草把沾着的牛粪擦掉。拍了拍衣服,我又把耳环重新戴上了。
“喂?你冷静下来了吗。”
耳环似乎已经没有尖叫声了,但是对方貌似已经不在。
“喂?喂?”
“...(嘀咕嘀咕)...”
她好像在小声说着什么。
“茉莉即使是这样的人也好好进行导航了茉莉真是了不起待会等这个疯子被砍死之后茉莉要去吃牛肉...不是要去吃寿司才对这个疯子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死.......”
“喂?你还好吧?”
“不要跟我说话!你个疯子!变态!弱智!恋粪癖!”
茉莉像发飙的女高中生一样向不明所以的孙翼谩骂着。
“不用骂这么重吧...我就捡了点牛屎啊?”
“谁会没事捡牛屎啊!?”
听到她似乎已经没事,我便继续走了。
“捡牛屎当然是有用啊,话说这个地方就是日本吗?日本牛拉的屎没我以前那边的臭诶。”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我为什么要跟一个神经病讨论屎啊!!!”
“啊,话说放牛屎的口袋里面有两块忘记拿出来了,待会得洗一洗赶紧用掉。”
“给我扔掉!”
“那好歹也是钱诶!你能了解挣两块要多辛苦吗?”
“扔掉!”
我突然想起来她刚才说的话。
“啊,话说你刚刚咒我去死对吧!不会真的死吧!?”
“...”
“喂你别不说话啊!你是开玩笑的吧!?”
“...嘻嘻嘻...”
耳环的那一头传来了阴险的笑声。
“想知道?你很想知道吗?事到如今就算让你知道真的会死又如何?本来我就只是看你不爽才将你拉进Stage来的,刚好你拿到的也是一个没用的罪,很快你快点被秒杀...”
“什么!?你个瘪三算计我!”
“伊啊哈哈哈哈!变态牛粪**丝马上就要被开膛破肚啦!”
“哈!最好是会被砍死啦!你准备看我怎么精彩反杀就行了,瞎说这么多,你看我之后怎么收拾你就完事了!”
两人开始了小学生等级的对骂。
正当两人吵到一半的时候,碰巧主角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出现了。
“来的正好!武士快上啊砍死他!”
“你丫的...这就让你见识牛屎的力量!”
闲聊到此为止。接下来的就是生死一线的时刻了。武士处于我的十米远处停了下来,我也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武士看上去和刚刚相比明显颓废不少,头发从头盔中滴着水散开出来,身上的衣服也完全湿透。但是他看上去除了成落汤鸡以外并没有受什么伤,看来‘不会被刺穿’恐怕意味着披着铠甲的地方是‘绝对’的防御。可能这也是他为什么还带着面具的原因,‘铠甲绝对不能脱下’的规则已经被深深地埋在内心深处了吧。
“哇...看上去真惨啊...”
我的言语刺激到他最后的理智,他手上的刀开始颤抖,然后慢慢高举到了头上。
“咿呀啊啊啊啊——————!!!!!”
他发出了嘶吼向这边冲来——正如我所料。
“看招!奥义——”
喊出来的秘技是虚张声势,对方如此想着。
“——大粪玉!”
本以为对方把手插在口袋只是假装掏出什么,但是武士下一秒就已经是眼前一片漆黑,并且伴随着眼帘黏糊的触感同时闻到了难忍的恶臭。
武士挣扎着连忙把头盔的固定细绳解开把面具摘下来,并用衣袖擦眼睛来尽快回复视觉。
眼前的男人已经失去了踪影。附近不像河边那样空旷,伶仃的几棵树木或岩石草堆等,有许多藏人的地方。对方一定是藏了起来等待自己脱下头盔——
并没有。孙翼大摇大摆地站在了武士的后方,并且双手持棍摆出攻击的架势。
‘以为用粪糊我的脸就能打过我了?我照样能把你的头砍下来’
武士看穿了对手的傲慢,瞬间静下心来摆出迎击的架势。
“——”
孙翼决定先下手为强,正面向武士冲来。
对方相必会瞄准自己身上没有被铠甲覆盖的地方,考虑到刚刚扔粪的行为,加上看穿了对方的后手握到了棍子的尾端。对方想瞄准面部用棍子的前端发动突击。
正如武士所料,孙翼的一举一动都被看穿了。
武士侧身躲开了孙翼的棍棒,并且在瞬间单手握刀前刺。
“!?”
本来想着能击中对方的腹部,刺伤内脏。但不知是失误还是被对方躲开,刀没能刺中要害,只是勉强刺穿了对方的侧腹边缘。
武士没有放过机会,瞬间用力顺着刀刃挥出,血如同火星一般飞散到空中。孙翼也因冲刺的惯性重重摔倒在地上,摔得比想象中的还要远。孙翼借力在地上滚了一圈,捂着侧腹跪了下来。
好痛!
本以为一切都会顺利,当现实却是我的被刺中了。我的衣服和裤子被不断涌出的鲜血沾湿染红,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按住伤口,恨不得把手都塞到伤口里面去。
“咳!...呵...”
我的呼吸不自觉地加速,视线开始模糊无法对焦。
那个武士明明面具下就是个普通的邋遢瘦弱大叔。但是却能面无改色地向‘人’挥刀。
武士缓缓地向我走来,仿佛已经确信了自己的胜利。
再这样下去会死的...本想着试探,与这个人一对一单挑...结果玩脱了吗...虽然茉莉刚开头说就算死了也能复活...但是她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能够复活吗?世界上真的存在无论受多重伤也能治好的技术吗?
死到临头,时间在我的脑中变得缓慢。
如果有将人复活的‘罪’的话,也许能治好吧?但是,说到底‘罪’是真的吗?硬币变棍子什么的...也许是某种障眼法?不会被刺穿的铠甲...就算是普通铠甲我也刺不穿啊...
武士缓步向孙翼走来,如同死亡的化身一样。
...明明死亡在向我步近...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想起来了,曾经我也遇过类似的情景。小学的时候我被几个中学生拉到学校附近围着打,差点就被活活打死。那个时候我害怕,焦虑,满脑子都想着‘我不想死’。而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活下来了。我对打我的人打了回去,而最后我逃掉了。那个时候我庆幸着自己活下来了。但是现在的我...
孙翼蹒跚地站了起来,捡起了脚边的棍子。
没有恐惧、没有悲伤、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欢喜...
“哈...哈...哈...”
失血导致孙翼已经开始神志不清,这幅样子被说是死前的回光返照也不奇怪。
武士的眼神露出了笑容,前进,双手握刀,大上段,瞄准锁骨——
武士预料过自己挥出这一刀有可能会出现的后果。
要嘛他从左肩至右腰被砍成两半,要嘛被被对方狗屎运躲开,虽然也只是多挥一刀的事而已。就算他用木棍防御,武士刀要将其连人一起砍断根本不是问题。
孙翼看着挥落的刀刃,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武士的动作、武士的表情、手中的木棍、地上的尘土、吹飞的树叶...这一刻就像被照相机拍成照片,被我仔细地记住了每一处细节。刀刃划过空气的声音,崖边吹过的风,腹部的疼痛,所有的感觉我都记住了,一切,是多么地清晰。
‘铛——’
武士从未预想过,甚至经历过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刀刃在砍落的过程中,被‘击中’了。
孙翼在一瞬间中,犹如忘记了所以的疼痛,并进入了无比‘集中’的状态。在他的眼中,武士的动作变的迟钝无比,仿佛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孙翼的身体自己做出了判断,握紧棍棒,敲中了刀的刀身。刀刃的轨道被偏离,砍到了地面,孙翼就像预知到刀会落在哪一样瞬间踩住了刀背防止武士砍出第二刀。
武士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武士瞬间选择抽出刀身,但是在抽出的同时孙翼却自己松开了脚。
肌肉记忆促使武士立刻瞄准对方的要害进行凸刺,可不知何时,自己的头盔却飞到了空中。
孙翼在踩了刀刃的时候,用棒子伸进了武士的脸颊与头盔之间的夹缝。只是轻轻一挑,被解开系绳的头盔便飞到两米高。武士的长发也随之在空中散开,这是武士第一次露出全貌,但是孙翼拧开了头没有看清。
‘到手了’
武士的刀刃已经向孙翼的胸口刺去,武士的手臂也有足够的时间完全伸直。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手已经伸到了尽头,刀尖却够不着他的身体?
握在前的右手换到棍子下端
左手放开,向右边拧头、转身、退一步。
棍子从武士的左脸颊边离开,然后随着孙翼的转身360度转了一圈重重的挥到武士的右方。
武士最后听到的,是空气被划破的声音,和不知道从哪传来的碎裂声。
‘啪!’
...
...
...
棍头完美地击中太阳穴,武士就像被弄到的骨牌一样被打倒在地。
倒下的武士睁着充血的眼球,伸直的手脚颤抖着、挣扎着,然后随之失去了意识。
孙翼瞬间放松了架势,握着棍垂下了手。站着,看向面前倒下的男人。他看起来和平日街上随处可见的大叔无异,但是却身披铠甲,用着熟练的‘杀人’刀法战斗着。
“呼...”
孙翼调整着呼吸,脑里面什么都没想,只是静静地看着‘败者’
5
4
3
2
1
‘审判结束’
随着耳环中宣告的厮杀结束,孙翼脱力般地,闭上了眼睛。
‘武士魂’
罪为不忠。
进入战场前罪人曾是社会中的武士。在罪前是名副其实的‘武士’,为家庭、夫人所战斗的武士。但社会上的残酷逐渐磨灭了他对身后家国的感恩之情。夫人的慰问与关心在他的眼中被扭曲成好事、烦扰。
夫人无法忍受被冷落、谩骂、甚至虐待。
这样的日子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她鼓起勇气,向丈夫提出了离婚。
‘我拼命地养家糊口,换来的却是这种对待。’这是丈夫在妻子的话中得出的唯一感想。
那一夜,妻子被打到脑震荡,被因吵闹引来的邻居报警送去了医院。
无路可逃只好苦中作乐,夫人为了寻求安慰,只好将身心托付于外人。丈夫日出工作时便是夫人偷腥的机会。夫人的出轨对象是因夫人勾引而初尝禁果的十五出头少年,自那日起便成为夫人泄欲的对象。两人的行为越发嚣张,甚至带到了家里。
绝对不会被发现,即使被发现,自己也问心无愧。她是这么想的。
倒不如说,自己希望被发现。希望当初温柔的丈夫能看到堕落的自己是多么地可悲,希望丈夫能明白自己是如何被逼迫至此。
终于——两人最终被丈夫捉奸在床。夫人那时希望的,是丈夫哪怕能问一句为什么。
但是丈夫一言不发,离开了房间。然后拿来了一把自己曾经买来观赏用的武士刀。最后将两人杀死。少年死前尖叫着,哀求着。而妻子什么也没说,只是流泪。
曾经宣誓要将其守护一生的人,却被自己亲手所杀。
这是某个罪人所犯下的罪。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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